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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瓦拉同志
鸦片战争后的70多年间,清朝统治下的中国屡遭西方列强的欺凌,不仅丧失难以计数的利权,并且还将大片国土割让给外国,其遭遇之屈辱,每每让国人不堪回首。其实,除大多数人都熟知的失地外,还有一块近乎被遗忘的领土,时至今日依然处在被印度非法占领的状态中。这片中华故土,正是有“小西藏”之称的拉达克。那么,拉达克究竟是怎样丢失的?
01清朝之前的拉达克
拉达克,号称“小西藏”,藏语中意为“喇嘛之地”,位于南亚克什米尔地区东南部,北邻喀喇昆仑山,南靠喜马拉雅山,西南则是克什米尔山谷,境内全部都是高原地形,海拔在-米之间。拉达克总面积约4.5万平方公里,相当于中国香港面积的41倍,首府是列城。拉达克地区总人口约26万,其中藏族人占绝大多数,流行藏语,主要信奉藏传佛教。
拉达克首府列城
拉达克自古以来便是西藏地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早在2世纪佛教传入中国之前,该地跟其他藏民聚居的地区一样,都信奉原始的苯教,并建立起藏族政权-象雄王国(前年-年)。象雄王国存在两千多年时间,在唐朝初年被吐蕃赞普(吐蕃君主的称号)松赞干布吞并。此后,吐蕃在阿里和拉达克地区设置象雄总管,由亲信治理这块新征服的土地。
9世纪中叶,盛极一时的吐蕃帝国崩溃,各地贵族、领主纷纷割据称雄,阿里和拉达克地区也趁机建立起一个新政权-古格王朝(9-17世纪)。不过,古格王朝建国后不久,同样也发生内乱,拉达克地区宣布独立并建立王朝。此时,佛教开始大规模传入西藏地区,在长期传播过程中,最终形成藏传佛教。16世纪中叶,拉达克王朝被胜利王朝取代,由于王朝由纳姆加尔家族创建,因此又被称为纳姆加尔王国。
拉达克民众
虽然经历过多次改朝换代,但随着元朝在西藏建立起统治地位,拉达克地区也开始成为中国的领土,其君主必须接受元朝皇帝的册封后,才具有合法性。不仅如此,元朝还在拉达克设官置守、清查户口、建立驿站,从而对该地进行有效的管理(注:拉达克在元朝时被称为“玛域”)。明朝建立后,在西藏设置朵甘都司、乌思藏都司等机构,同样对拉达克实施管辖。
02清朝控制下的拉达克
清朝建立后,遵循历史定例在西藏行使主权,只要前朝所封官员进送旧朝印信,即改授新朝印信,并维持其原有地位不变。在这种情况下,拉达克遣使向清廷请求册封,由此在名义上成为后者的藩属。不过,由于清朝初年忙于南北统一,在西藏的统治基础相当薄弱,所以拉达克采取“骑墙”政策,在向中国称藩的同时,又向印度莫卧尔王朝表示臣服。
清朝西藏地图(局部)中的拉达克
等到清朝完成南北统一、平定三藩叛乱、收复台湾、击败盘踞在中亚和新疆的准噶尔汗国后,开始加强对西藏的控制,而雍正帝在位年间(-年),更是设置驻藏大臣总揽西藏事务。由于印度莫卧尔王朝国势日衰,务实的拉达克彻底倒向清朝,这一点,乾隆年间刊印的《西藏志》中曾明确记载道“纳拉克、谷古结塞二姓,乃新抚之地”(注:纳拉克即拉达克)。
虽然同是清朝的藩属国,但拉达克跟朝鲜、越南等国情况不同,它不仅要接受驻藏大臣的管辖,而且还要向清朝提供兵员。但是,拉达克又跟内地州县的情况略有不同,不是由清朝派驻的官员进行直接治理,而是实行某种程度的自治(“拉达克城,在拉萨西南四千三百余里······以上诸城,每户出兵一名,但设宗布木,无丁布木官。”见《嘉庆重修大清一统志》)。
道光帝画像
由上述史实来看,拉达克相当于清朝的特别行政区,毫无疑问属于中国的领土。正因如此,在道光帝平定张格尔叛乱的战事中(-年),拉达克遵从驻藏大臣的命令,派军赶赴南疆参战,并缉拿张格尔余党多人。事后,道光帝对拉达克国王进行褒奖,赐予他五品顶戴花翎,以及绫罗绸缎等物。当时,驻藏大臣惠显在写给道光帝的奏折中,明确指出拉达克“实归驻藏大臣管辖”。
03拉达克被非法占领
然而,随着鸦片战争后清朝加速走向衰落,拉达克再一次站在“命运的十字路口”。早在年,隶属于锡克帝国的查谟-克什米尔土邦便开始侵入拉达克,不断蚕食其领土。拉达克无力抵御强大的外敌,只能多次遣使向清朝求援,但驻藏大臣和西藏地方政府却抱着不愿生事的心态,屡屡拒绝拉达克的请求,由此助涨查谟-克什米尔的侵略气焰(注:锡克帝国位于今巴基斯坦北部和印度西北部,在印度莫卧尔王朝崩溃后创建)。
锡克武士
年,查谟-克什米尔发动对中国的入侵,试图控制西藏西部的羊毛产地,以及阿里地区传说中的金矿和寺院财宝,进而控制整个喜马拉雅山脉西北地区的贸易。清朝驻藏大臣闻知查谟-克什米尔入侵的消息后,责令西藏地方政府派兵前去御敌,并收复被侵占的领土。藏军不辱使命,全歼查谟-克什米尔侵略军,并乘胜进入拉达克作战,试图解放该地区。
查谟-克什米尔大君当然不肯吐出吞进肚子里的肥肉,因此倾尽国内全部精锐,跟藏军激战于班公河地区,结果藏军大败亏输,连主将都沦为俘虏。不过,英属印度殖民当局不能坐视查谟-克什米尔的势力过于强大,所以这次战事刚刚结束,它便促使交战双方在列城展开和谈,并在最终签订的条约中规定双方承认旧有的边界。如此一来,拉达克依然被视作中国的领土。
英国与锡克帝国战争
不过,英国殖民当局这样做的目的,并非是为了维护中国的领土完整,而是有自己的私心。经过4年的战事后(-年),英国终于消灭盛极一时的锡克帝国,并将依附于它的所有土邦均变为英国的附庸国。而就在锡克战争开始后的次年(年),在没有清朝代表参加的情况下,英国便单方面将拉达克划入附庸国查谟-克什米尔的版图内。由此一来,拉达克实际上沦为英国的殖民地。
为了使吞并拉达克的行动合法化,在此后多年时间里,英国多次采用威逼利诱的方式,希望能跟清廷签订有利于自己的划界条约。然而,清廷虽然割地无数,但在拉达克问题上却始终采取强硬姿态,坚决不肯承认英国的殖民占领,更不会跟它签署割地条约。清朝灭亡后,民国政府也采取同样的姿态,拒不承认英国对拉达克的非法占领。
克什米尔地区形势图
二战结束后,印度摆脱英国的殖民统治,但却根据“蒙巴顿协议”分裂为印度、巴基斯坦两国。由于对克什米尔地区的主权归属产生巨大纠纷,印、巴两国在年10月爆发大规模的战争。最终,印度占领2/3的克什米尔地区,包括当年被英国非法占领的拉达克。直到今天,拉达克依然处在印度的非法占领当中,时间已有74年之久,但中国政府对此始终不予承认。
参考书目
赵尔巽:《清史稿》,中华书局年版。
官修史料:《清实录》,中华书局年版。
毕达克(意):《拉达克王国史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。